希臘是西方文明的源頭,現代西方的民主制度、建築風格、哲學、文學、戲劇、藝術、科學和奧林匹克運動會,無一不承襲自古希臘,希臘人也深以老祖宗的成就為榮,但他們總比不上過去的光輝,無形中背負了無比沈重的壓力,產生今非昔比的惆悵情緒。

這個文明古國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城鄉差距極大。城市擁擠不堪,出了城市,則是窮鄉僻壤。沿途處處可見蓋了一半的廢棄房宅,原來希臘人注重家庭,女兒出嫁通常要送房子當嫁妝,經常蓋到一半沒錢了,,就荒廢在那兒,成為希臘的特殊景觀。

希臘多山、土地貧瘠,自古以來為了防禦兩大天敵──海盜和土匪,沿海城市都不建在港口,而是建在地形隱密的山頭;山地村落也不建在交通要道上,而是建在山頂。交通阻隔也限制了鄉村發展,人口往都市集中,甚至移民海外,希臘人口有1100多萬人,其中近400萬人住在大雅典地區,都市計畫永遠趕不上人口的成長,另外估計有600萬到1000萬人移民到美國、加拿大、澳洲和西歐,希臘的海外移民幾乎與本國人口一樣多。

希臘人的懷舊情懷表現在日常生活中,似乎與他們引以為傲的希臘神話融為一體。最大城雅典就是以希臘女神雅典娜(Athena)的名字命名。傳說中,雅典娜把這塊土地賜給她最寵愛的子民。今天,從雅典的各個角落,都能遙望遠處山頭上的雅典娜帕德嫩神廟,雅典娜女神仍守護著這個城市。

神話不但深入人民的生活,神話中的一景一物在現今希臘還找得到。古希臘文學家把神話中的地點交代得很清楚,旅人可以按圖索驥,像是眾神居住的奧林帕斯山,就是希臘的第一高峰,不但觸手可及,還可以攀登。神話中的冥河阿赫倫河(Aheron)如今依舊奔流,冥府的入口,就在帕爾加(Parga),當地的擺渡人會帶遊客去遊地府。

希臘是考古學家的最愛,有如一間大博物館,隨便挖都能挖出古文物和古蹟。例如雅典為了舉辦2004年奧運,新建兩條地鐵,在施工期間就挖出大批古物和舊市鎮遺址,後來集中在地鐵站博物館供遊客參觀。

希臘名作家塔契西斯(Costas Taktsis)的短篇故事集「我的祖母雅典娜」最能表達身為雅典人既驕傲又悲哀的矛盾情懷。他說,今天的雅典車水馬龍、烏煙瘴氣,已快要淪為全世界最醜陋的首都,但對他而言,雅典仍是獨一無二的。



 希臘人生活脫離不了神話,雅典娜是雅典的守護神。暴動引起的黑煙12日從雅典市中心的雅典娜神像背後升起。
(美聯社)



【2008/12/14 聯合報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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